厉天阙靠车站着,一片绿叶自树上落下,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肩上。
他将沈医生更扯向自己,嗓音如冰般冷,“你还有什么药,能保我多久清醒的时间?”
一听这话,沈医生的腿都发软了,“厉总,您千万不能再想着干什么大事了,您现在必须接受治疗,必须什么都不想不问不做,做到绝对的安静休养,不被任何事打扰,否则、否则……我、我无能为力。”
唐瑾辰听着头都痛了。
沈医生再不敢讲,这话也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。
厉天阙站在那里,闻言,握住他衣领的手僵住,“你的意思是,就算用药,我也根本没有清醒的时间了。”
他就要发病了。
他就要像他的姐姐、母亲一样,发病、杀人、沦落地狱。
沈医生低下头,不得不实话实说,“厉总,我不说您也知道,苏家出现记忆紊乱这种症状后没人逃得过,您姐姐更是出现后第二天就发了病。”
说到最后,他声音越来越小,生怕厉天阙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命。
厉天阙没有要他的命,反而是松开手,自嘲地低笑一声。
的确。
他到现在还记得,那一次,他被佣人打得差点几乎断腿,躺在床上起不来。
姐姐趴在他的床边哭,哭着哭着突然就喊着要找母亲,要回庄园,她以为自己还生活在母亲的庇护下。
第二天,他躺在床上,佣人又过来欺负他,还要彻底废了他的腿。
姐姐突然将佣人们全部推出去。
后来,他就听到飘雪的庭院里传来惨叫声。
血腥味伴着细雪飘进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