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说到底还是当时沈夜澜专注描绘堪舆图的时候,孟茯在边上看了许久,自然也将这沿途的各条小道给记了下来。
当时候只想着记一记,好清楚这沿途要经过的小村庄,真遇着什么大雨的,还能到最近的村子里去躲雨。或是往后要修建沿途的休息驿站,自然也要挑着那靠小村庄近一些的地方,这样驿站里的人也既然安全一些,短缺什么也方便,可以到小村庄里去取。
但是断然没有想到,头一次用到,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。
拓跋筝这会儿拿了食盒出来,孟茯已经从车上取下卷着的毡毯,如今将毯子铺好,饭菜便摆放在上面。
拓跋筝还在头顶上的芭蕉树上砍了一串熟透了的芭蕉,一起摆着。
倒也是荤素搭配,丰富不已。
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,哪里让人能想得到她们早前还在被人追杀,这会儿却是如此恰意,犹如那在外郊游一般。
两人这才吃着,马车里便有了动静。
车帘是挑起的,一下便看到那些黑衣人醒来,挣扎着要起身,一个个满脸震惊。
他们能不震惊么?脸上的面巾全都被扒了就算了,这衣领个个都被扯得松缓不已,显然对方已经看到他们身上的纹身了。
不但如此,当时他们明明正朝孟茯杀过去,哪里晓得忽然就失去了知觉。
这会儿醒过来,竟然是已是阶下囚了。
又正好看到车下不远处那芭蕉树荫下坐在毡毯上吃饭的两个女人,一时又怒又恨。
为首曾经被颂岚称作德叔的老者率先骂出口:“好个半里香,当年之事,果然是狗皇帝所为!”他显然是个性格急躁暴躁的人,骂的时候脸上青筋鼓起,一双眼睛珠子更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