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和孟茯早前在甲板上的时候,有过几句话之缘,但这会儿脑子里满是那个陌生男子凶悍的模样,似有那么一瞬间,她觉得如果她和雀儿不听话,对方是会真的杀了她们俩。
她那么艰难地活着,守在窑门口给人浆洗衣裳,吃糠咽菜,为的便是将这性命保住,有朝一日能完成她娘的遗愿。
也幸好她跟丫鬟雀儿是相依为命的,所以两人当时是挤在一张床上的。
那男人不知道,进来抹黑直接到床边就要爬上来,压着了雀儿,她这一叫惊得那男人要动粗。
莫小姐当时正要反抗,可雀儿却被那男人抓住手里,她没法子只能放下床边捡起用来防备的灯盏,更不敢出声惊动人,以免那男人失手伤了雀儿。
她这些年来在乡下的无数个艰难日夜,都是雀儿陪着她,两人虽是主仆,可是与那亲姐妹又有什么区别?
不过那男人没得意多会儿,就被随后到的拓跋筝直接敲晕。
拓跋筝看了看莫小姐,心情有些复杂,尤其是莫小姐那张脸,越看是真越像,“没易容。”方才将这主仆俩带过来的时候,她试探过了,既没有易容,也没有武功,这话莫小姐主仆俩是听不懂的,但是孟茯却已明白,“这样说来,还真是偶然了?”也就是说,白天拓跋筝说的那些巧合都是合理的。
不过这两人怎么回事?好端端的拓跋筝将她们带来作甚?孟茯满腹的疑惑,看向拓跋筝:“你吓的?”
她只能猜到这样了,不然这主仆俩怎么一副胆战心惊的可怜样子?
“多半是她的后娘也不乐意她嫁给那什么病秧子,所以暗地里安排了人,想要毁了她的清白。那人我看着獐头鼠目的,也非什么善类,已让皓岚审,若是真犯过事情,直接捆起来,待到了景州城里,直接送到衙门里去。”拓跋筝简单地说着。
她是说得简单,可刚经历过这等恐惧,被陌生男人忽然闯进房中爬到床上去的莫小姐,却没这么冷静。
尤其是眼下又被拓跋筝重新提起,还听到她的猜测,脸色越发难看了。
丫鬟雀儿也傻了眼,“这花氏好生歹毒,她怎么能这样害小姐,不怕死了下阿鼻地狱的么?”
孟茯这个旁听人,也觉得恐怖,也难怪这主仆俩吓成了这副模样,当下连忙倒了两杯热水,招呼着她们俩坐过来,“快喝口水压压惊。”
莫小姐如今惊魂未定,按理是现在谁都不信,尤其是孟茯和这拓跋筝,瞧着也是正经人家的娘子,身边却是带着些年轻小子,没有一个丫鬟,好叫她担心会不会是拐子,又或者是那些个楼里专门拐年轻姑娘的。
但又想起当时拓跋筝一掌就将那五大三粗的陌生男人给劈晕了过去,只怕这就是传说中会武功的人。所以人家这般厉害,真要拐卖她们主仆俩,直接一巴掌打晕就是了,完全没道理多此一举,还在这水里下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