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,那里头天青色的帐帘,便层层叠叠地落下来,哪里还能看清楚里头的人影?
只偶尔传来些交错绵绵的喘息声,但很快就被这从外卷进来的风声给吹散了,不留踪迹。
翌日,若飞他们一早便去往小伽蓝寺了,那边虽大部份已经竣工了,但他们前些天顾着温习,也没去瞧一瞧。
所以便相约而去,也各自将妹妹们带走。
中午时候回来,正好听着这石马街孩童拐卖案子的进展,回来少不得是与孟茯说了。
“昨儿挨家挨户地查,城里老百姓也提供可疑之人的踪迹,所以今天姑父他们回了衙门,一个早上就将案子破了,总共抓了十几个人。”李君佾说道。
他们回来的时候,正好赶着审问犯人,他也跟着大家一起挤过去瞧了。
所以案子他们这些人听了个七七八八。
眼下便同孟茯说个仔细。
“不过那些孩子们,要通知各家来寻,多半是不大可能,富贵人家尚且还好,承担得起这遥途路费,可是寻常人家哪里负担得了?所以衙门里商议了一回,让衙役们抽签,送他们这十七个孩子各归故乡,若是速度快些,因该年前能回来赶上过年团圆饭呢!”
孟茯听罢,“如此也好,再也没有比衙门里送孩子回去更可靠了,而且这通知送过去,还不知丢了孩子的人家几时才能收到消息。”
那样一来,反而浪费了时间。
左右让人送信是送,何不直接送孩子回去呢?
又问:“那个小男孩儿呢?昨天也没问他叫个什么名字。”
“他没名字,阿猫阿狗都叫过,最后一次叫做招娣。然后收养他的那户人家,还真生了个儿子,所以便将他又转手卖了。”萱儿说到这里,将声音压低了些,“我听着衙门里的衙役大哥们私下里说,他运气这样好,李大人也想将他先接到家里去,好叫他小妾给生个儿子,到时候再让阮叔叔他们接走。”
“胡闹!”孟茯虽没去考证此话虚实,但觉得这按照如今想要儿子快疯了的李大人,十有八九假不得了。
“可不是胡闹么?幸好今日衙门里不止是他一个人,所以已经打发人去通知阮叔叔了。”萱儿说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