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情绪已经逐渐崩溃了,不是因为吞下的药丸,而是她爹的这些话。
药效会在一天后开始,沈大伯当然不可能让她在这里见红,所以当下也不管此刻她能不能接受萧元脩的身份,只连带着她的哑穴也封了,然后使了心腹进来,带着就这样离开了。
沈清儿晓得的时候,沈浅儿已经被沈大伯带着上了回玖皁城的船只。
她不晓得沈浅儿往后会是个什么命运,也没有可怜她,只是如今也无法想通,沈浅儿为何会这样糊里糊涂?
“小婶,大伯会怎样安置她?”沈清儿趴在桌前,看着孟茯进进出出地收拾行李。
沈浅儿回去了,孟茯也准备石头县之行。
“听你小叔说,那孩子不留,只怕要先关一阵,以后兴许就找个倒霉的老实孩子做上门女婿。”
沈清儿听着她这话,赞同地点了点头,“是了,好人家的公子,人家值得更好的,必然是不会找浅儿姐,这事儿虽没人知道,可大伯也不会如此冒险,不然若是遇着那聪明的女婿,前尘旧事一样不差给翻找出来,沈家的名声就完了。”
孟茯将包袱扎紧,又收了几本茶经放到箱笼中,走过来倒了杯水解渴,“你说的正是,这往后女婿还真不敢找那聪明的,你浅儿姐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,若被人家三言两语一哄,把这些个事儿都给人说了。”
沈清儿听到她这话,便有些担心起来,一面又忍不住嘀咕,“我觉得也不能总怪大伯父大伯母,浅儿姐她就晓得怪这个怪那个,总知道推卸责任。可是我觉得大伯父大伯母已经极好了,大伯父连个妾都没有呢!若是她生在我们二房,岂不是早早就给气死了?”
“这……”孟茯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,想当初沈昼言也是沉迷美色之中,后院里娇美娘那么多房,压根就没有时间管卧病在床的儿子,更不要说照顾女儿的心情了。
可偏是这样的逆境里,沈清儿也没长歪,也没胡思乱想,觉得哪个都对不住她要?
要说可怜,沈清儿最惨,她娘性子软弱,叫小妾们欺瞒,要她来保护,哥哥卧病孱弱,也要她来照顾着。
于是十分赞同:“你说的对,最大的问题还是在她的身上。不过现在说到底是没什么用,我如今只希望往后你们三个丫头聪明些,别叫人家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晕头转向的,要晓得这些个甜言蜜语,红口白牙张口就能说,不要任何成本的。所以一个人对你们好不好,不是看他说得怎样好听,而是替你办事漂不漂亮。”
沈清儿笑道:“小婶放心,我晓得呢!任何山盟海誓也比不得给我银子实在。”
孟茯听到她这说得有些离谱,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,“你这丫头是掉进钱眼里了么?照着你这样说,有钱还能让你去推磨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