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儿见她沉默不言语,有些着急,“这事儿我想过了,给大伯说,只怕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,他与那镇北侯一起共事,如今人家贪图着沈家,自然是样样奉承着他,他哪里看得出这背后的居心。”
孟茯没想到沈清儿能想得如此周到,不过她也说对了,她大伯根本就不管,而且十分满意这桩婚事。当下只道:“我叫书香仔细些,莫要让他们再有机会私底下书信来往,你也多看着你浅儿姐些。”
沈清儿到底比沈浅儿清醒些,所以孟茯才托付着她。
但孟茯没有想到,她让书香盯紧些,限制了下人们的出入,不过四日,那秦淮居然仗着武功,夜里偷偷到府里来见沈浅儿。
沈浅儿才搬到独立小院有些日子了,说是腾位置给李红鸾,好叫她跟萱儿清儿一处玩耍读书都方便。
书香来禀的时候,已经是半夜二更天,钟楼那边的梆子才落下没多久。
沈夜澜也没在,所以书香没惊扰剑香,自己上楼来将孟茯喊醒,“夫人,出大事了。”
孟茯忙起身来,就要穿衣裳,一面问着她:“海贼来了?”
“不是,是那秦淮来了,如今在大姑娘的屋子里,翠儿就在楼下守着。”若是在屋子里说说话就是了,若做出什么出格事情,只怕要连累了夫人叫大房那边埋怨。
所以书香才这样着急。
孟茯听得这话,动作不由得滞,脸色都变了,“来了多久?”
“才到,奴婢就立即来了。”她不敢妄自去敲门,所以急忙来寻孟茯。
孟茯得了这话,没半点耽搁,当即便穿好衣裳,急急往那边赶去。
因怕惊动人,叫大家晓得了影响到沈浅儿的名声,连灯笼都没打,偏今儿月色又被那层层乌云遮了个干净,孟茯走得急,险些绊倒,膝盖上撞了一处,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翠儿见孟茯和书香忽然出现,明明灯笼亮光和脚步声都没听到,所以被吓了一跳,下意识就脱口叫道:“三夫人!”
孟茯忍住膝盖处的疼痛,“我在楼下小厅里等你家小姐。”
翠儿回过神来,也顾不得背脊骨发凉,急急忙忙上楼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