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军令如山,他自己又不想坏了从前辛辛苦苦得了的好名声,心中虽有万分不甘,连那沈浅儿的面都没见着,但也只能咬牙去了。
心里将沈夜澜翻来覆去骂了个遍。
沈夜澜这里忙得如火如荼,孟茯也没闲着,和司马少熏一起商量福贵洞船只运输的事情。
司马少熏也就顺理成章地按照时隐之的意思,将玲珑打发出去了,只叫她去造船厂。
没叫孟茯生意,只是孟茯晓得司马少熏让玲珑去,担心了一回,“她办事不牢靠,这样的大事情,你怎就放心她?”
司马少熏闻言,赔着笑道:“她说这一阵子养伤闷坏了人,我想着就走这么一趟,不过是传句话罢了,也不是什么辛苦的事情,便叫她去了,你若是不放心,我再另外打发人去便是了。”其实她是晓得的,玲珑不会去什么造船厂,话她也不会带到的。
只是她如今还是不知道时隐之到底要让玲珑离开是什么意思?上次时隐之来信,她问了一回,时隐之只说是这样做是为了大家好,孟茯好玲珑也好。
他自来没骗过自己,也犯不着骗自己,所以司马少熏也没多问,只照着他的意思。
但面对孟茯,到底是心虚的,好在她是个孕妇,反应与往常有所不同,孟茯也没往别的地方想。
从她这里回去,已是极晚了,沈夜澜也才回来,正在厅里等她。
听她说起司马少熏让玲珑去造船厂的事情,神情微微有些变化,但很快就恢复过来,没叫孟茯察觉,只说了一句,“她的确是有些缺心眼,又越来不分南北,若走丢了,你只管去寻她要人。”
孟茯以为是玩笑话,还笑着答应道,“正是呢,到时候人丢了,我就管她要去。”
却不晓得,自打玲珑去的了司马少熏那里,就不可能再回来了。
沈夜澜脑子里回想起玲珑的父亲,心里不觉划过一丝悲凉,只将这些旧事压下,与他说起新来的州判大人。
“李誊朝廷那里仍旧没说要如何处置,但倒是分派了一位州判大人,也是巧了,竟是当初替二哥他们判官司的李大人。”沈夜澜没仔细与孟茯说,这李大人是因为那与永晟案子有关的事情,才被临时反派到此处来的。
而孟茯听说是他,有些惊喜,“倒是有缘,闹旱灾那一年我能有银子买那么多陈粮备着,全靠着他给的那些个银子呢!”这位李大人,是红枫叶桥边那家,当初在沈昼言写信回来的时候,她就晓得了的。
又道:“这样的好事情,也不知道石头县那边的牛夫人知道了不,若晓得了,只怕好生开心呢。”正好要送些东西去石头县,隔日便叫人带话过去给牛夫人牛大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