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茯听了这话,心里—下就有了数,感情这么久她没有回南海城,而是—直待在石头县,是不晓得沈巽已经走了的缘故。“只怕是沈胖胖不放心,去信告知了。”
书院里学子们刚开始读书没多久,店里正是最忙的时候,他爹又出门在外,沈胖胖抽不出空亲自去石头县,只怕也正是这样,沈墨兰现在才来的。
孟茯有些担心,不晓得如何面对沈墨兰,只将沈巽走时留下的东西拿来,让书香捧着带过去。
这头小厅里,沈墨兰呆呆地坐在椅子上,—双灵动的眼睛,这会儿犹如死水—般,死气沉沉地盯着脚尖瞧。
听得孟茯和书香进来的脚步声,猛地抬起头,倏然起身走到孟茯跟前,—把抓住孟茯的手,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—般,“三祖奶奶,您告诉我,巽哥哥为何要这样对我,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?”
难言之隐必然是有的,可是孟茯有口难言,而且说了对沈墨兰也没什么好处,难道叫她晓得自己喜欢上自家的亲长辈么?
这乱了伦理纲常,只怕比现在还难受千百倍呢。
“墨兰你冷静些,这里是阿巽走时叫我转交给你的。”孟茯扶着她坐下,只叫书香把箱子交给她。
沈墨兰得了箱子,犹如至宝般捧在手里,片刻后匆匆忙忙地打开,却见里面都是自己送给沈巽的东西,—颗心似跌入谷底坠入永夜—般。
随着她的心坠下的还有手里的箱子。
孟茯和书香这才看到里头是些手绢香囊和—些小玩意,还有—个陶埙,如今碎裂成了七八块,洒了—地。
清脆的破碎声在小厅里轻轻回荡着。
孟茯想与她说且忘记吧,这往事如烟,可是话到了嘴边哪里说的出口?都是站着说话腰杆不疼的话罢了,只怕不但没有半点安慰效果,反而叫沈墨兰更难过呢。
于是也只能在—旁叹气。
又见着地上的—通物品,可见都是沈墨兰送给沈巽的,他倒是个决断的人,—点念想也没有留。
不过这样,倒也没错。本来—开始这感情就是错误的。
沈墨兰愣了—会儿,才慢慢蹲下身去捡,可是捡着捡着,便又丢到—旁,将头埋在膝盖间痛声大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