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大家都是耍嘴皮子,说了那么多,兵部不曾出半分力,朝廷也没有要调兵的意思,各处的人马都是推三阻四。
说是不敢随意跑到南海郡那么偏远的地方,若是金国辽国忽然袭击,来不及回头,到时候损失更大云云。
而因着此事,沈昼言也将状告岳父的事情延缓了,便先找人救治大舅兄。
听得朝堂这些事情,心中不免是悲凉万分,又怨自己不在河州,不然无论如何,也要将各处府兵都调集到南海郡去。
不过好在与房氏这患难中也见得了真情,逐渐忘了还在河州府里的阿瞳。
转眼又过了两日,听得传言,说三殿下居然私自募兵,竟有两三万之多,眼下正往南海郡去,只怕已是要到了。
沈昼言听罢,虽不知道三皇子此举何意,但这些兵将去了南海郡,少不得是帮自家三弟的,可是三皇子如此一来,怕是要背上天大的罪名了,一时就想到了他留在京里三皇子府里的一对儿女。
当下想了半刻钟,就与房氏说道:“大舅兄这里,你悉心照看着,我出去一趟。”
这些天里沈昼言除了为自家的事情耽搁,还未那南海郡的战情忧心,房氏见他每日愁眉不展的,也不敢多问,只是叮嘱着送到门口,“不管何事,夫君莫要忧心,万事还有我们母子三与你一处呢。”
沈昼言听到她的话,回头瞧了一眼,忽然发现房氏苍老了不少,明明记得她嫁给自己的时候,还是花儿般俏丽的好时光,这些年跟着自己,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?
心里没由来生出一些个愧疚,抬手朝她摆手:“且进去吧。”
他去处了将近两个时辰,才回来。
出去的时候天色本来就已经不早了,这会儿更是漆黑一片,只借着沿街这新年还没撤下的灯笼,方能照出一片辉煌亮光。
他从后门进来的,胳膊底下一边夹着一个孩子,一男一女。
房氏被唬了一跳,但没有敢多问,见他满头的汗水,只赶紧从他胳膊底下接了那小姑娘到怀中抱着,往屋子里去。
将两个孩子安顿好,房素屏给沈昼言递了一杯茶去,他饮下后房素屏方给他擦拭着头上的汗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