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闷不已,便问着因担心儿子而哭红了眼睛的房氏,“二嫂,珏哥儿一向如此么?”
房氏抹着泪,若不是嘴唇上还擦了些唇脂,整个人是又憔悴又没半点精气神儿,听着孟茯问,也只抽啼着回话,“出了月之后,就得了这怪病,这些年什么大夫什么药都吃过了,仍旧不见得效果,便是辽国来的大夫,我们也试过了。”又说家里的兄长,也有这个病。
既然是小时候就有的,还是遗传的,那如果是自己认知的那些贫血,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,怎么可能有时候还能自由行走?因此就觉得越发怪异了。
这查不出病症了,少不得要责怪自己当时学医不精,为何当初不去抱了中医?如今这医术浅薄,单是望闻问切,自己根本就诊断不出来。
正是发愁着,大夫便来了。
那里有房氏照顾着,孟茯便也到外头来,只听着沈清儿说道:“这病症早年还好,一年复发几次罢了,可是这几年不知怎的,越来越频繁,我爹不上心,我娘又没法子,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,他好好的一个人,老天爷怎偏要这样折磨。”
哥哥若是身体好,许多事情哪里要自己来操心?自己也能似萱儿和浅儿一般,快快活活地做个千金小姐,吃喝玩乐得了。
说到这些,不免是觉得委屈,声音有些沙哑起来。
孟茯忙安慰着,“莫要着急,若是能找着病根,总会有法子医治的。”不管如何,这希望是断然不能放弃的。只是孟茯心里却也清楚,既然是小时候就有的病,岂不是沈夜澜认识的那些懂得医术的朋友,也是来问诊过的了。
一时也替他们着急,那珏哥儿看着好好的一个人,自己瞧着不是五脏的缘由,反而是因为这贫血的缘故,平白无故引发了五脏也不好,变得虚弱起来。
“平日里,他吃的都是些什么?”不晓得这贫血是何缘故,那总该晓得要补血吧?
沈清儿吸着鼻子,孟茯扶着在楼下乘凉的竹椅上坐下,“猪肝黑豆什么的,反正能补的都吃了,药膳也没落下,只是吃来吃去,没见一点效果,反而叫他厌了食。”
所以看起来又廲又白。
不多会儿,大夫也出来了,扎了几针,也说不出个一二三,反而给推荐着:“我倒是听说乡下有些土办法,专门治这些个疑难杂症的,要不去访一两个回来给少爷瞧一瞧?”
孟茯并不是看不起这乡下的大夫,自己不也是那样的出身么?只是大部份都是全靠着蒙,还外带些符水什么的,瞎猫碰死耗子。
可这沈珏就一条命,不是那九命的猫妖,哪里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