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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样一说,孟茯才想起来,为何觉得她有些眼熟了,当初自己去惠德和尚二妹家里出诊时,她也在那里。

只是孟茯有些意外,她找到此处来的,但最要紧的还是问,“惠德师父如今怎样了?”她不是没想过找人联系,可是沈夜澜在这里最多待个三四年,久不得,不好叫惠德跟着一起奔波。

一面扶着她起身。

“他好着呢,那姜家村地母庙关了,他去了镇子上的庙里做了主持,五月底的时候和几个同门里的师兄弟们接了大单子,去京城里给大老爷们做法事,听说总共要好几百个和尚呢。”于四莲说着,一面站起身来,只因腿脚风湿病,所以刚才这一跪,如今有些颤颤巍巍的。

孟茯看了出来,忙叫她坐下。

她推辞了几回,才满脸不安地坐下,“他去了京城里,庙里不能没人,正好我没个落脚地,就在庙里借了两间屋子来住,七月底的时候,有位姓韩的先生来寻,说是找惠德的,晓得我是他姐姐,便让我带着儿女们来这里,我才晓得,原来是当初的沈先生做了大官,在这南海郡做知州。”

但那衙门里她不敢去,打听到孟茯来了石头县,就赶紧追着来了。

孟茯见她穿得虽是破旧,但衣裳干净整齐,可见也不是那馋懒之人,只是好奇她怎就愿意背井离乡?

至于那姓韩的,兴许是韩宣云罢。

然孟茯还没来得及问,这于四莲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说道:“我男人前年跟着一个寡妇跑了,族里不要脸的,为了争夺那几亩地,非得说我这俩儿子不是他们老何家的血脉,我一气之下就带着儿女们出来,投靠了惠德。”

说罢,认真地朝孟茯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孟大夫你要信我,那不清白的事情我一点没做过,何况儿子跟那该死的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。”

孟茯的确听惠德唠叨过他的大姐夫不是个安分人,所以自没有去怀疑于四莲,只是着她既然带着几个儿女出来,此前多半是靠着惠德接济的,如今来了这南海郡,山高水远的盘缠也不大可能剩下什么了。

便道:“我信你的,你们这一路如何来的,我也能想象出来,我现在叫人腾出两间房,你们先休息,正好我这里也要帮手,你们若是愿意,休息两日就留下来帮忙。”

那韩宣云喊她带着儿女过来投靠,想来是在沅州过不下去了。

而且又是惠德的大妹,孟茯就更不能不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