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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世白见着妹妹哭得难过,心里也难受,“妹妹你先别难过,这不是还没成婚么?这没成婚之前,什么变故都有可能。”

李清雅却将他的意思误会了,只想着他口里的变故,就是孟茯死了。

毕竟草原上那样危险,孟茯又没有武功,也没有一丁点的见识,只要自己略施小计,她可能就被狼群分尸了。

她死了,难道三公子还一辈子就不娶亲了么?

她这般想,心里忽然豁然开朗起来,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想法有多么恶毒,一切都是那样的理所应当。“哥你说的对,没成亲之前,什么都有可能发生。”就算是成亲了,只要她死了,三公子仍旧是一个人。

自己还不是照样有机会。又想到哥哥那里有不少上等的好药,能见血封喉的,于是管他讨一些来,兴许到时候能用得上呢。

李世白见妹妹忽然想通了,自然是开心,却不晓得李清雅那心里竟然是那样想的,更不晓得她管自己要的这些药,是拿去作甚?

反而高高兴兴地点头答应了。与她回去收拾行李,也准备启程事宜。

队伍出发的这日,灰蒙蒙的天空仍旧飘着细雨,沈大人一行人出来送别。

车队过了送别亭后,孟茯掀起车帘朝后看去,玖皁城已经看不大清楚,只能瞧见那朦胧烟雨里,锁着一座威武雄壮的城池轮廓。

恍惚里,她觉得这其实可能就是自己历氏上所知晓的宋朝,这座边城的地理位置,其实和自己的家就很接近,所以也许就是自己前世的故乡。

想到前世的种种,不免是有些感伤,忧愁逐渐爬上了眉眼。

玲珑抬起头来时,正瞧见她放下车帘,不禁是有些好奇:“虽人家常常说自古离别最伤愁,可是三公子的马车就在前头,公子小姐们也有安排的地儿了,您难过什么?”

孟茯总不可能跟她说,自己上了个夜班,醒来就成了这里的孟茯吧?只是强扯了一个笑容,有些敷衍道:“到底是第一次真正的离开故国,哪里会没有半点伤感呢?”

却听玲珑宽慰道:“也不用难过,其实辽人和咱们还算是一样的人,我早前在夏国那边,瞧见过昆仑奴,整个人都黑漆漆的,跟那石炭矿里出来的一样,只能瞧见那牙齿;也瞧见过绿眼睛褐色头发的西域人,一点汉话都不会讲。辽人还好些,这些年逐渐也掺入了咱们不少齐国文化,最起码能都是能正常交流的。”

孟茯想,昆仑奴应该是赤道线上来的黑种人无疑了,他们个头都比黄种人偏大些,但是头脑相对就简单了不少,因此常常有人去那边引了过来贩卖给有钱人家做奴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