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的行李并不多,都是些字画和几本书,重的也就是那几块砚台。
所以才出了镇子,便劝孟茯,“你上去坐罢,今日累那么久。”
听得这话,孟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,自己身上还沾了不少产妇的羊水,与众人来说就是污秽之物,避之不及的,他倒是好,叫自己上马车?
随即想着他一个男子,多半粗心大意没往这里想。
摇头拒绝,“不用,也没多远,我走习惯了。”
对方却像是看透了她的担忧,“读书人胸中自有浩然正气,我不信那些鬼神之说,你只管上车。”
看着对方眼里认真的光芒,孟茯不得不重新考虑,莫不是中午自己冤枉了他?
“多谢你的好意。”然后坚持继续走路。
其实她也想坐一坐牛车,就算再怎么颠簸,肯定也比走路要好。
今天帮着产妇,自己一直弯着腰,现在腰酸背痛的。
路上回村的村民不算多,但也不少,孟茯就遇着路上歇气的秋翠。
见了她连忙问,“阿茯啊,我听人说你在街上给人接生娃儿,真的假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余光就瞥见了孟茯衣角上的血迹,晓得连忙退了一步,拉开与她的距离。
有些恨她不争气,“你怎这样想不通,你年纪还小,过几年也许就熬出来了,怎就想着去插手?沾了这行,以后还怎么嫁人?”又心疼她,“回去快些洗了去,以后莫要管这种闲事。”
孟茯知晓她为自己好,倒也不生气。
她也没有办法去生气,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,三姑六婆嘛,最低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