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大门紧闭,没了主要光线来源的屋内就暗了下来。
“正、正是如此!”他有点不耐烦了,余光时不时瞥向身后那扇门,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妙,“别跟我玩什么花样,你是遮汩堂的东家,你说赔就得赔,满堂之人刚才可都听见了。”
汉子越说声音越大,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堂内还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应和声:“对对对!我们都给你作证!”
众人一乐呵,巴图尔凶巴巴的眼神就压了过去,霎时间,现场的声音以显而易见的速度消弭。
“好,说的好!”苏酥连鼓数掌,“勇气可嘉!”他抬起一只手接过墨砚递来的竹简,“这是最近七日所有买伞之人的名单,不知阁下贵姓?”
汉子眼皮狠狠一跳,手里油纸伞被他过于大的力气拧断了一截,他望了望四周才说:“……张姓。”
“哦,原来是张公子,”苏酥指尖从前到后滑至某处就不动了,点头道:“这七日之内只有一位姓张人士,想来就是阁下了。”
汉子悄悄捏了一把冷汗,转而昂首挺胸把伞扔地上,“正是!所以你遮汩堂今日打算如何赔偿?我当日可是花了整整五百钱才买下此物,今儿个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答复,我今天便不走了!”
苏酥却不答他的话,只是像是忽然疑惑般发出疑问:“咦?张公子的账上怎么会是五百钱呢?我遮汩堂的油纸伞可不止这个价。”
汉子一惊,来之前他可都是从主家那打探好了,明明就是这个价,怎么会对不上呢?他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突然转变的疑惑眼神,迟疑须臾纠正道:“我应该是……记差了,好像是五百、五百多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