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就艺术价值而言,这副画抵不上这里的任何一副;就技巧而言,它略显稚嫩;就寓意而言,没人清楚它背后的故事。但随着画作主人这两年声名鹊起,关于他的一切画作都跟着他水涨船高。
所以整幅画最值钱的,可能是它的署名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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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诚扬。
林姣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,皱了皱眉,疼痛像撩起一团火一样,灼到底,心口一阵又一阵的疼。
林姣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,然后自嘲地笑了笑。
她忘记了,烟这东西,她戒了。
林姣出了展厅,向着一个男人勾勾手,借了一根烟。
那男人讨好似的弯腰替她点了火,她临走前对着他挑了下唇,颠倒众生。
林姣靠在一个背光的墙角。烟头的火星在指间明明灭灭,烟雾在眼前缭绕,她动作娴熟得像个老烟枪。
“林小姐?”这儿的负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,和林姣也算熟了,但她头一次见到林姣点烟,眉眼间的讶异一时之间掩盖不住。
“没事,烟瘾犯了。”林姣笑了笑,摆了摆手,倒也不在意她直白的目光。
这几年认识她的人,多半以为她不抽烟的,她也确实,很久没碰烟了。
那时候,她的业余时间大抵都用来看厉诚扬画画了。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,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,又瞥了眼自己被烟熏出泛黄印记的手指,毅然决然地戒了烟。
有人说,抽烟到戒烟这过程,是为重生。
可林姣后来想,大概忘记一个人才叫重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