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谙喝酒抽烟这事儿空云落暂时拦不住,他好吃些重油刺激的东西,也是吃两口就腻了,但能让他乐呵一会儿。
空云落总算明白曲谙为何整天老爱摸那只煤球猫,原来顺着毛摸,就能听到呼噜呼噜的声音。天知道空云落偶然听到曲谙的一句“洛洛,周寻可比你有用多了”时,内心有多么澎湃。
和一只猫做比较,称不上一件光荣的事。但眼下这只黑猫是曲谙最宠爱之物,能超过它——哪怕只是说笑,空云落都觉得自己在曲谙心里开始有些地位了。
几天过去,曲谙已经不再对空云落皱眉头了。
他还是那个曲谙,即使经历过蜕变,他心仍然软得不可思议,当他愿意打开心门,走进去便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然而前提是,他永远不能知道走进来的是空云落。
曲谙把空云落使唤得愈加顺口,空云落俨然成为了他的专属管家,其他人自然而然的也把所有和曲谙有关的事交给空云落来处理。
而空云落便借此来消除他早就看不下去的谣言——
“不要再叫他连夫人。”空云落黑着脸纠正阿民同一帮学徒们的调笑。
医馆不少人私底下会这么叫曲谙,煞有其事的样子,空云落介怀已久。
“不叫连夫人叫什么?”阿民还笑呵呵地开玩笑,在他看来安公子除了偶尔的任性跳脱,从模样到性子,都是货真价实的“夫人”了。
“安任,安公子,安大夫。”空云落面无表情,“称呼多的是,唯独不能叫那三个字。”
“为何啊?”阿民莫名道,原先他们几个轻松聊着最近连夫人让连大夫省心不少,周寻冷不丁插进来,冷水泼得相当认真。
空云落不能说“我不喜欢”,也不能直白撒谎说“他不喜欢”,事实上曲谙对这个称呼竟是乐在其中,害得空云落至今都没放下“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连宵”这份疑心。
“你若整日被人称作‘夫人’,心里会高兴?”空云落沉着脸说话时,非常能唬人,“安公子虽然体弱,可也有傲骨,你们只见他被调侃面容带笑,又可曾见过背后他的叹息无奈?”
空云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,这不算假话,而是巧妙的话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