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风死的时候,没留下什么话。因为,他来不及留任何话,但,早在之前,他便有与我说过,待这一回从关外回京,让我替他做主,向你提亲。”顾承礼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玉书,用低哑的声音说道。
“当时情况紧急,我只在他身上扯下玉佩的几根流苏。”顾承礼艰难地从衣襟里拿出三根蓝色流苏,放在枕边。
玉书满脸泪痕,看着那三根蓝色流苏,泣不成声。
“连他的尸体,我都保不住……”顾承礼眼眶微红,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道,“是我耽误了你们,是我遇人不查,是我跟错了人,站错了队,被人当枪使!我那时候多希望血肉模糊的是我不是他!我不过是烂命一条,不值得谁为我付出这么多!”
“主子……”玉书咬着唇抬起头,抽抽搭搭地说道:“主子您不要这么说,当年若没有主子您的出手,我与和风早就被狗咬死在街头!我与和风,是自愿跟在主子您身边的……当年的誓言,我都还记得,入了金渊阁,作为左司护卫,便是肝脑涂地、在所不惜!”
“今日起,你不再是金渊阁左司护卫,我也不再是金渊阁左司,你不必留在我的身边了。”顾承礼取出金渊阁的腰牌,扔在地上。
听到这话,玉书摇摇头,道:“玉书不留在主子身边,还能去哪里?主子您这是不要玉书了吗?”
“是,我不再需要了。”顾承礼垂眸,看向腰牌上“金渊阁”三个冰冷的字。
墨靳庭的脸,浮现在他的面前。
从前十五六岁年纪时,两个少年意气风发,骑着俊马站在京都最高的山上。
那个一袭蟒袍的少年说要做一代明君,顾承礼穿着左司官服说要辅佐他成为一代明君。
谁知道背叛来的如此之快。
看着顾承礼冷冽决绝的面容,玉书拿走了他枕边的蓝色流苏,说道:“如此,玉书便祝御南王在大齐一切安好!”
说完,她便转身离去,准备开门之时,顾承礼忽的说道:“玉书!”
玉书停住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