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儿,他拿起江南学子的文章,再仔细读了一遍。
这位考生比另外三位年长些许,二十有五,经历过幼年丧母之痛,后家乡突然从中央直接独立出去,全族夫幼被迫迁徙之痛,看问题要谨慎许多。
她文中鼓励提高商户和匠户的地位,但必须有限制手段。
毕竟文化是道,乃社会的主导,其它皆为术。
通常,术若用好了,效果显而易见,更易收拢人心。
道却是虚无缥缈,不好抓,但却左右着人的思维方式,所以地位绝不能混淆。
雁洛兮接过沈音沐递给她的文章看了一遍,点了点头,这个考生当状元名副其实。
隔日,当侍人来宣殿试名单时,所有考生都紧张的直冒汗。
雁洛兮坐在边上茶馆的单间里,与舒夫子看着外面等着看榜的学子们。
远远看到坐在墙角,身形笔直,安静等成绩的少年。在全是女生的人群中,他很是显眼。
只见这少年的个子,长高了很多,不似在碧海蓝天时那般瘦弱,甚至看上去很健壮,依然沉默,却是有着一股飒爽英姿。
“阿父,您说这孩子的心里,是否还有戾气?其她孩子都跟着梁几道住进了成仪为她买的大宅子中,偏这孩子自己去了客栈。”
舒夫子也是心疼地叹口气:“据说考试前,还在闭月羞花干活挣钱呢。我孩把他交给宋先生,这些年老宋可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。说是读书非常刻苦,闲暇时间不是做任务挣积分,就是去军营参加训练,鲜少与旁人来往。”
那篇入了雁洛兮眼的‘户籍’论文,就是他写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