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士路的花市里除了时令的新鲜花草,名贵花品也很多。百年来,市中心的花商因为排外,花农们也嫌弃她们,便在运河边的南便门自由贩卖,不进城了。
这一来二去,城里的花市,天不亮就要派伙计去守着,鲜花要到巳时才能到,价格虚高。
雁洛兮抱着孩子不敢乱动,由着大妞子挑了一车大骨朵鲜花和二十棵婴树苗。东西太多,水氏夫郎和小易宝的奶父赶上来帮忙。
手头零花钱多了,大妞也不似以往看钱看得那么紧,主动建议去兰花市场那边看看。
两个购花狂,喜滋滋转悠,就看到一队奢华的马车煊赫而来,花市里的人本不多,稀散的人群依然匆忙分开,让那队华车缓缓进来,停在了旁边。
“宫里来的?”大妞见车上的配饰认了出来。
“像是君父殿里的仪仗,这么多车,咋不早些去南便门买?”
“恐是来挑名花的,名品玩家一般都在这个区。”
两人侧身看了看兰花区,从两三贯一盆到十贯,百贯,千贯的都有。
大妞吐吐舌头:“咱家庄上还缺牛呢,不能这么花。”
雁洛兮轻笑:“行啦,车都装满了,找个花饼店去喝杯茶,该给小易宝喂奶了。”
四人推着花车要走,忽见那车驾上走出来一位模样神仙般的小贵人,笑眯眯地走下车,脚上的木屐踩地吱吱响,对一兰花架边的干瘦老妇说:“兰大,一个月啦,你那盆‘春剑皇梅’果然还在这边!”
那叫兰大的一听这声,腿就软了,还不敢跪,只弓着腰,小心翼翼道:“贵……贵人,咱这‘皇梅’得来不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