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,先去看看病人吧。”程数引路,解释道:“镇上出过豆的三位郎中均在诊室,可我家程大夫依然高烧不退,数次昏迷甚是危险。”
来到后院一间堂屋里,一挑起帘子,雁洛兮发现外间躺了三位年轻女子,里间躺着一位老人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,只见这些人面色微红,抹起袖子来果然看见手臂上起了星星点点的疱疹。
雁洛兮确诊:“是天花没错。”
那三位郎中见程数进来,一指昏迷着的小男孩,面有哀色道:“这孩子体内痘毒已深,身体又弱,内部正邪相攻,寒热均忌讳,已无法用药,抱出去吧,没多少时候了,死后易火葬以灭痘毒。”
程数听此,顿时泪如雨下:“程堂主就这么一个孙子啦,为医治柏云书院自南部交趾来的学生,不仅自己被染,还害了孩子…”
“快抱出去吧,如果在这里咽气,恐怕程堂主醒来后也得跟着去了。”
雁洛兮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(叹口气,只有这么几双了)道:“来,让我看看。”
的确是寒热均忌讳,不能用药更不能施针了,孩子呼吸越来越艰难,随时可能断气。雁洛兮想了一阵,请程数先带她到后院的宽阔地带转了几圈,发现竹林里有个牛羊圈,估计这阵无人打理,圈里秽恶蚁蚋蟑螂猖獗,是不是可以以毒攻毒呢?
够损呀,尼玛这治法太坑爹,没辙了,动手吧。
雁洛兮转身回房,抱起孩子掩了面及其脆弱部位,再施针护住孩子心脉直接放进了牛羊圈里。程数见此肝胆俱裂,指着雁洛兮浑身颤抖,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“程主薄不是已经知道这孩子没救了吗,又怎知此处不能让他死里逃生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