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自顾自加了些冰块到石锅里,等到水温适中,她把石锅端到树洞口,拉过沈音沐的手放到温热水里浸泡,挤了一点洗面奶揉出泡泡,轻轻搓洗,柔柔的玫瑰花香带着一丝甜幽幽的气味舒缓开来。
沈音沐的身上手上到处都是冻伤,温暖顺着手指尖流遍全身,他终于睁开眼睛,面露温柔。
一鼓作气,先帮他洗净擦干双手,再仔细擦好护手霜,雁洛兮问:“音沐兄,你会弹琴吗?”他点头。她继续道:“在我家乡有个地方叫德国,有个叫贝多芬的男子琴弹得非常好,他后来得了耳疾听不清,但没有因为身残而气馁,谱出的《命运交响曲》鼓励了一代又一代后人。
沈音沐眼睛亮了亮,问道:“你,家乡,是在天上吗?”
没否定,不知如何解释。问他想不想听?他用力点头,一丝神采闪出眼眸,雁洛兮笑笑,打开手机,太阳能蓄电池已经满格,《c小调第五交响曲》激昂的旋律顿时撞击到冰墙上,带着不屈的精神回旋在树洞外:不管世事多纷扰,前途多艰险,命运多起伏,就是要坚定信念,向着希望的曙光前进……
沈音沐闭目静听,随着音乐的起伏,他的眼皮不停颤抖,似在强忍泪水,雁洛兮柔声劝道:“音沐兄,把头发都剪掉吧,有利于你脸上疤痕的恢复,头发很快就能长起来的。”
他慢慢……点了点头。
迅速拿起小剪刀,三下五除二,飞快给他剪了个寸头,又把头发全部扔进灶里烧了,好像完成使命般松了口气,雁洛兮哼哼起爷爷喜欢的一首久远老歌“至少还有我”:
当雪花冷藏了阳光
当彩虹开始结霜
你要勇敢
因为
你还有我
当天堂都已被锁上
当空气压痛肩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