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迟归听完他们的故事,姑且算是有点感动——为一群理想主义者的勇敢。
但更多的却是不能苟同——从一个精明的商人的角度来说,他们的做法是愚蠢的。自身力量尚且不足的时候贸然行动,才导致多年来永宁处于尴尬的位置。
至于张蔼以为她会介意的,池迟归其实并不是十分在乎。
且不说她确实在自由民主联合国受益于基础福利设施而平安长大,单从“父亲”这个角度来说,她池迟归拥有过的父母还算少吗,如果个个都要计较得失,那不用干别的事了。
池迟归最在乎的,是那句“人人平等,不应因资产分级论等”。
这是自由民主联合国给她刻下的烙印。
初到行初国,池迟归就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——她既不愿意凑上去讨好所谓的“上面的人”,也对逢人先看家财地位的做法感到不适,后来甚至干脆远离了经促会那群人,落得个眼不见为净。
可是真在那里的环境下,她又得拿出“万年隆”的身份给自己撑场面好不让欺负。
听起来倒是又当又立,但是这背后不也是对社会无奈的妥协吗——只不过池迟归很幸运,她是站在行初国顶尖阶级的人,因此妥协的姿态还算体面。
“人人平等,不应因资产分级论等”,这是她在行初国不曾拥有过的,属于自由民主联合国的部分。
可是池迟归分明地感觉到,自由民主联合国已经走向了另一个极端。
在自由民主联合国的户籍系统里,她是【三级,学生】,空易是【七级,资本家】。
说着人人平等的国度最后还是进行了人为的分级,并让他们彼此对立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