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, 与其说撕掉了照片的镀膜,不如说她好像被撕开了自己大脑的镀膜。

五感一清, 无数记忆纷至沓来,她竟然丝毫不觉得大脑过载。

那一瞬间一个比喻涌上心头:暗室里忽然开了盏灯,池迟归忽然有了脑子。

池迟归放下耳机:“关于这个音乐我有点想法了,不过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。稍后我会把曲调录出来让人发给你。”

苯尼考还想说什么, 池迟归已经站起来:“先失陪了。”

池迟归冲回房间光速换了身衣服,到车库去开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出去。

车子一骑绝尘冲出通衢天苑, 池迟归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空易不上班的时候住在哪。

她只不过是第一时间想要去见他。

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,只是一种习惯。

开车到万年隆,前台说空易还没到公司。

池迟归本来应该先去办公室等他的,可是她在大堂踟蹰了一会,又开车离开了。

骤然上头的激动之情褪去后,池迟归忽然就不想立刻面对空易。

也不知道如果真见面了该和对方说什么。

池迟归逆着早高峰继续向郊外开,离开首都开进郊区。

她先去了云愆寺却没停车,绕着山脚跑了一圈后把车随便丢在了停车场,而后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空易送她的那家私人滑雪场。

她在滑雪场门口又踌躇了一会,本来打算不进去了,却发现自己打不到离开的出租车。

最后还是走进了滑雪场。

她拿了雪服和雪具,一次次坐缆车到最高处然后像只飞鸟一般滑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