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依依笑了下，“其实你们能来，我已经很开心了。”

真的很开心。

光幕一点点黯淡下去，周围又归于无边的夜色之中。

“你陪我说会儿话吧。”明依依看着无尽的黑暗，语气平淡。

子车彤的身形也越发不稳定，她生子后便失去了全部的血脉之力，神识也大不如前，隐隐有即将崩溃的征兆。

“我这一生，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，说从前如何精心谋划，阴谋阳谋的，只怕你也不爱听。我给你讲讲阿衍吧。”子车彤声音温和下来。

明依依长睫一颤，垂下眼来。

“后来被封印在这里后，我就再也见不到阿衍了，你……”子车彤语气里带上几分小心翼翼的祈求，“你能告诉我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吗？”

明依依开口，声音轻地像是一根羽毛：“他很好，很坚强的，他总是冷着一张脸，实际上比谁都心软，会把所有人都护在身后，让人觉得，只要有他在，就什么都不用怕了。”

子车彤看出来些许异样，声音带着一丝讶然：“你、你是不是……”

“嗯。”明依依抱着膝坐下来，怔怔出神，“我喜欢他。”

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，看到他便会觉得安心；会心疼他的过往；会很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；误以为他没看出来有人夺舍了自己时会难过……

没有人知道，当她知道这个计划并没有岑衍，以及那些被她当做朋友的人参与时，她心底实实在在涌上一丝庆幸。

甚至还自娱自乐地想着，至少这段她任由人摆布的人生中，还有那么一丝真实的温暖，比起楚门，她可幸运多了。

子车彤不安的站在那里，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，她低声道：“要是，要是当初……”

要是当初如何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