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脏如重鼓,声声回响,余音绕耳。
直到她觉得氧气已尽时,他才放开了她。他把额头搭在她的额头上,平复着起伏的胸腔。许久,才哑着声音说:“安安,我好像听到心跳声了。你的,还是我的?”
安安觉得自己的脸应该能滴出水珠了,热气凝结而成的那种。
“你的”,她突然笑起来,小声回他。
他把她捞进怀里,低低笑着:“对,一定是我的。”
她也抱住他,在他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,低低开口:“章家明。”
“嗯?”
“我不会离开你。”这是她在听他说她可以随时离开时,就想告诉他的。
他手臂短暂僵了一瞬,随即又紧了一分:“我知道。”
一室静谧,只有头上日光灯里电流的滋扰声和逐渐偃旗息鼓的心跳声。
“刚才你都没怎么吃饭吧?”他抬头看了眼钟,“还有时间,等着,给你下碗面去。”
安安没有等在包间里,和他一起进了厨房。
看着他把一锅热水烧开,蒸气从沸腾的透明水泡中破裂而出,升腾的热气渐渐包围了眼前清朗的男孩儿。下面、下菜、装碗,动作一气呵成。
安安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,一有什么紧要的事情,就胃口全无,也不觉得饿。倒也不是紧张,好像是注意力的分配问题,她曾经这么分析过。最典型的一次,是后来的高考,三天里她好像只吃了几片西瓜。
此刻,一切归于安静。她突然觉得,饿了。
“你要吃吗?”她问,见他不吃,她把一碗面吃了个干净。
临出门回去时,她瞥到了桌子远角的酒瓶,瓶里已没剩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