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底考试考完当天晚上,成绩就出来了。安安一个暑假的功夫丝毫没有浪费,稳稳的文科班第一名,还高出第二名几十分。新的班主任肖老师,是个年龄偏大的男老师,在班里做摸底考试的总结,说到安安的成绩时,显得眉飞色舞。
正式开学了,高二开始了,教室从一楼搬到了二楼,楼下是从县城方圆几十公里范围内加入的新鲜面孔,恰如一年前的她们。
过往的一年,是真的离自己远去了。
那个安安自己骗自己没有去挂念的人,依然没有出现在学校里。她开始有点隐隐的害怕,想起章家明妈妈平静又冷冷地说:“他不会再出现在这所学校里。”
可是她已经遵守诺言了啊!心里乱乱地没有头绪,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害怕,又该不该期待或者等待。
正式开学后的第三天,安安从门卫大叔那里收到一封盖着顺城邮戳的信,信封上的字迹让她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。
她跑到实验楼边上的楼梯处。这个室外的楼梯在楼体外侧,又在学校的最边上,已经弃用很久了,少有人来。她坐在已有些许锈迹的铁皮台阶上,拆开了信。她很害怕,害怕他在信里说,他不会再回来了。
打开信封,却只有一张照片。
照片上,是一片海,海水并不蓝,但很平静,并不是安安想象中的波涛汹涌。镜头远端是粉紫色的雾霭,和海水连在一起,虽不是海天一色,但也接得自然。雾霭之上,一轮初升的红日,静静地看着自己洒在海面上那一缕长长的金色光晕。
照片里没有人,也没有船,空荡荡的海面上只有那轮并不耀眼的红日,静静柔柔的伏在雾霭和朝霞之上。
那个男孩儿曾经一脸期待地说:“安安,暑假太长了,我想你怎么办?和我约会行不行,带你去海边看日落好不好?秦皇岛怎么样?还是你想去再远一点的地方?”
那个男孩也曾经在勇闯高一办的那天夜里不解地问她:“为什么喜欢日落,日出不是让人觉得更有希望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