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马却好像压根没在怕的,后腿用力蹬起,前脚往溪中一迈,高高跃起,落在大石块上,后脚紧跟上,矮矮小小的马愣是像猴子攀树一样,准确无误地借着几块石头往对面越去。
陶芝芝勒住马停在溪边,看得目瞪口呆。
原来这马虽老,却矮小灵活,腿短结实,澹园的农妇专挑它上山下水,也时常这样过河。
但这日受到惊吓,这马的速度非比往日,就要往岸上一跃的时候,前脚踩空,扎到溪流里,猛地就要跪下,那马跑得急,惯性还在,人和马也一道往前扑去。
陶芝芝咬着牙惊呼一声,却见在马前脚扎到水里,往前跪下时,皎然手掌先落地,身子如轻燕般飞起,在空中连翻两个跟斗,像一朵粉云飘过,双脚落地,稳稳地站定下来。
陶芝芝一股血液往上升腾,屏住呼吸,血液又轰隆隆往下降,目睹了刚才的惊心动魄,简直比皎然本人还激动,隔着三丈宽的溪流,啪啪啪鼓起了掌。
对面的皎然听到掌声,笑靥如花,就像刚表演完的街头艺人,对掌声十分受用,隔着一条溪流,向陶芝芝屈膝行礼,起身后又恢复了原样,忙招手唤陶芝芝过去。
“噗嗤——”
山坡上的薛能捏了一把汗后,没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来,望着溪边自娱自乐的皎然道:“这姑娘还真会苦中作乐。”
凌昱却面无表情。
薛能知道鲜少有东西能提起凌昱的兴趣,无视他的脸,继续自说自话笑道,“上回中元节,我去找你之前不是去了一趟来客酒馆确认她们在不在吗。你可知道,那天夜里这姑娘,居然扮成一只白鬼,站在门后,可吓到了不少酒客,人家以为见鬼了转身就走,这姑娘还急忙忙跑出去逮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