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面对“女儿”这个与自己有着扯不断联系的人时,她身上的“分寸感”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正因如此,燕枝从很小的时候,就开始接触一些林女士很难做到的事。
“我文化程度不高,但我送你上了学,你就该懂这些不是吗?不然那你上学学到了什么呢?”
有那么一两年,林女士总会在燕枝耳边念叨这些。
明明并未说什么威胁,但燕枝却会紧张的冒冷汗,她很怕自己会随时失去上学的资格。
即使她知道,为了面子与名声,林女士都不会让她辍学。
燕枝总是习惯性的很努力,她跟着林女士进行的最长的一次行程,大约换了六次车。
在记忆的深处,她已经不能分辨那是火车还是公交,周围已经没有了座位,她轻坐在林女士的布鞋鞋面上,两只小胳膊紧抱着林女士的双腿睡去。
不知道是怕被抛弃,还是其他,她的双手抱的死紧。
在一次次的旅途与尽头,她早早的学会了帮忙记录整理全国各界的捐赠,如何以小朋友的身份,面对媒体的镜头,该如何说一些话表达自己的感激。
拍照时,什么样的笑容最真诚,面对众多闪光灯与目光时,如何才能表现的更得体……
等更大一些时,燕枝接管了院里的财务统计与支出,开始安排与孤儿院合作的活动。
合理运用每一块地,思考如何将金钱最大化利用,将事件合理划分,什么是最重要、什么是最急切,在她这里都井井有条。
也许她不是专业的,但是她是野路子出身的实用主义者,只要吸取到了一点经验,就会努力应用到实际中。
后来,她又接触到了管理学的书籍,很多内容又与一些发生过的事相对应,倒也让她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思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