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益之说:“不着急,那些不是朝夕能学会的。新稻正在准备了,若是能多两倍的收成,只要江南道今年都用新稻种,不出两年,江南两道就能恢复生机。”
他如今对庙堂上的云波诡谲一概不问,也不感兴趣。
他自小学的君子伦常、天子之威,后来那些信仰都崩塌了,那些书生道理,救不了乱世里的百姓,他见过那么多死亡,自己也曾身陷死境。活到如今,靠的是雀奴的道理,用雀奴的新稻种救了百姓。这很难说其中的纠葛。
只有一点,他心里清楚,对权势名利,他已经没了兴趣。
他空出时间邀请谢奚说:“午饭时间了,请你尝尝本地菜。”
谢奚也好奇,跟着他,两个人在街上踱步,他看着身侧的人,只觉得是恩赐,华能和她并肩走在一起。
谢奚还是一身男装,他领着她到了街上的小菜馆,本地菜味道清淡,店主大概认识他,笑说:“陆大人来了?”,语气都是熟稔。
他笑笑说:“今日招待朋友,你准备两个拿手菜吧。”
那人笑着吆喝:“大人放心了,我定招待好大人的朋友!”
谢奚听的笑起来,不由的和他说:“陆益之,我很喜欢你混迹在市井里的样子,满身烟火气。”
他听的笑起来。
谢奚在吴江县停留了将近两个月,新稻的病变、虫害记录陆陆续续给陆益之都写的差不多了,嫁接的果树和梨树都活了,最后在西葫芦上嫁接了西瓜,把陆益之唬的一愣一愣的。
等都存活了后,她要启程回长安了,阿武大婚,当朝太傅嫁女儿,崔程非要让大肆操办。谢奚要回去给阿武准备大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