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如今,他果真如卢氏所言,是个寡恩薄情的人。父子不像父子,夫妻不成夫妻。
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,自小母亲就说他太过冷清。都说他待发妻情深意重,发妻临逝前求他,即便不喜欢她,但是看在她天不允命的份上,善待两个孩子。
他果真是个天生寡情的人。
几个妾室极怕他,些许不敢做出格的事。
戌时了他还在殿里看公文,文荼进来小心翼翼的说:“都督该用晚膳了。”
他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大殿,放下笔起身出了殿看了眼外面,犹豫了片刻才说:“备马车我出去一趟。”
卢氏晚睡前,在隔壁小书房正和崔晚讲崔敏婚事上用的东西,崔敏坐在一边桌前看谢奚写的关于水稻的实验报告,这是他同鲁伯借来的。
崔程就是这时候悄无声息的回来的。
进了院子,守门的女婢才知道,崔程让人下去,他自己推门进去,母子几人有说有笑。
卢氏错愕的看着推门进来的人。
倒是崔敏最先反应过来,他不像崔邺那样排斥,只是收起卷宗,问:“父亲一个人回来?”
崔程淡淡说:“看什么呢?”
阿晚好奇的看着他,这是她第一次见父亲。
果真和二哥长得不一样。比大哥好看,但是没有五哥好看。
崔程见阿晚看着他,他问:“这可是阿晚?”
卢氏将崔晚手里的丝线接过,放在小方桌上,和崔晚说:“这是你父亲,你不是一直好奇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