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增掏了身上的私印,双手递给他,“这你收着,这是我私印,城里的钱庄随意取钱。这人情是我欠你的。”
崔邺问:“陆增,你不欠我的。姚重也不欠我。你只是信不过我。”
陆增不说话。
“我弃了前程,一心从商。只是因为家里的原因。我趟过生死,见过战乱,我走过的路比你们多,见过的生死也比你们多。不是我信不过你们,是我觉得你们还小。姚重伤了腿,人有些消沉,但是姚家人在身边,大概也能宽慰一二,你若是执意想去看他,地址我给你。”
陆增被他说的说不出话来。
崔邺冷眼看着这帮富贵公子哥,从前的鲜衣怒马,到如今消沉难捱。
他意外的是,最能拎的清的居然是一心爱财的陆增。
陆增迟疑问:“我现在去看他,不碍事吗?”
“你不要带人,到了盱眙,自有人带你去见他。”
陆增连连点头:“对,我一个人去看他,不会露马脚。我定不会给崔兄添乱。”
崔邺笑笑说:“没事,你去了也多开导开导他,人这一生浮浮沉沉,没有定数。他求的是什么,若是想天下太平。那就等将来天下太平之日,让他给我堂堂正正的回长安城来,看看太平盛世。”
陆增接不上他的话,认真说:“我定把话给他带到。”
崔邺看了眼天色:“饭后再走吧,让人瞧见了,说我连顿饭都不留你。”
卢氏走后,大厨房关了都换成了小厨房。他院子里的厨娘是客栈里的人,倒是会一些谢奚教的收益。
晚上有一道糖醋鲤鱼,和一道糖醋排骨,西湖牛肉羹。
陆增尝了口酸甜口的菜,只觉得稀奇。
崔邺也不解释,只说:“家里那位对吃食一道上多有研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