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奚知道这些,见他面上不忿,劝说:“你们郎君不吝财,他若是觉得散尽家财更好,那就是真的送人比较好。你不要怨他。”
阿骨勒不接话,改了话头说:“阿武说你能种出高产的粮。”
谢奚自夸信手拈来:“我已经培育出新的粮种,收成高了五成。这有什么稀奇的?”
阿骨勒听的大惊:“当真?”
谢奚肯定的点头。吴媪说:“这几年雀奴在田庄里整日早出晚归,一心扑在田里,和寻常种田人也没差什么。”
阿骨勒听的心里顿时佩服。
谢奚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,毕竟她已经这么干了很多年了,忽又想起问:“之前那不是听说,段冲来了凉州,怎么没见他人?”
她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,尽管和段冲有些不愉快,但是毕竟是老熟人。
“他被郎君送到都督府了,现在跟着都督的随行官蒋道东,将来走武官的路子。”
谢奚笑说:“他还是去光复祖宗的门楣了。”
阿骨勒听的也笑起来,说:“南人骨子里就是这样,文人士气,有些刚硬。”
谢奚没来由的想起陆益之,也不知道哪个小孩怎么样了。
陆益之最后也没有写回信,收了稻种,入秋秋收后,朝廷和反王议和,派了人来,江南两道官员如丧考批,士气大减。江南两道闹的人心惶惶,陆家给他来信,期盼着他能回京,但是他充耳不闻,回信也只给陆温回了。
整日不是处理公务,就是在吴江县的田里奔走,他势必要雀奴的新粮种种出高产的稻,定要让吴江县的百姓有口饭吃,水灾后战乱之下,百姓能免于流利,免于饥饿。
段猛一行人在南地待命,段猛虽救过他一命,但也不敢托大,见他小小年纪如此坚韧,倒是有些佩服。两人倒是时有来往。
陆益之问:“你们郎君不常来吗?如今是做生意的好时候。”
段猛仰头将酒一饮而尽,笑了声,爽朗的说:“我是个粗人,自小在市井里混大的,不懂你们这些读书人的大道理,但是郎君的话,我愿意听。他说了不赚乱世财,我们郎君虽是个生意人,但心怀大义。万担粮说放也就放了。生意人像他那样,也畅快,我们一起走南闯北,吃过苦,喝过酒,也畅快过。人活一世,不就图个畅快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