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温问:“可有准备了?”
陆益之:“寒窗十载,学识已然是这样了。往后的路就由我自己走了。”
陆温听着这话,淡淡的看着他,一时竟然不知该怎么说。
陆益之笑说:“时候不早了,祖父早些休息。我明日去宫里点卯。之后要在宫里留一个月听陛下教导,之后才会上任。”
陆温有些颓然:“去吧。”
等陆益之出了门,顿了顿,但是什么都没说。
祖父不想他外放去上任,他原本想让他留在长安做天子近臣。
他不想再受这种命门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,外放固然凶险,但是可以博一线生机,未必比在长安城里的强。
回院子的路上,他遣退了人,自己提着灯笼慢慢往回走,进院门见屋子里的灯亮着,他推门进去,见柳氏在屋里等着他,他笑了声问:“母亲怎还不休息?”
柳氏见他提着灯,更深露重的一人回来,皱眉问:“你身边的人呢?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提着灯?这帮人越来越没规矩了!”
陆益之不在意的笑笑,熄了灯,放在门口的桌上,温和的问:“母亲觉得规矩是什么?”
柳氏疾言厉色:“这帮奴人,伺候人就该有规矩。”
陆益之淡淡说:“家里的规矩,不在规矩,在人。母亲总是不明白这个道理。马走日,象走田,这是规矩,但是苛求棋艺高强,就是为难人。”
柳氏才不懂他云里雾里的规矩,叹气说:“我不是和你来讲规矩的。”
陆益之问:“那母亲这么晚不睡,找我什么事?”
柳氏急切:“你的亲事可怎么办,这眼看着翻了年你就十八了。这回你又在校考上得了头名,亲事该早订下为好。”
陆益之不动声色的问:“那依母亲的意思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