赞她:“雀奴的诗,都是春意。”
谢奚笑笑不在意的说:“我一个种田的,不就是关心春来秋去嘛。”
陆益之见清华进进出出,问:“阿武呢?”
谢奚坐在一边边包边说:“去河西道了。”
陆益之猜应该是和崔邺有些关系。谢脁来退亲那日,他也在,祖父本是被召入宫参加上元节的宫宴,但那日看到谢脁来,他就告了病。
他当时惊讶,领着弟弟们避开了。
两人聊了很久,连午饭都没用,一直到日头西斜,谢脁才出来,看了眼守在门外的他,说了声:“是个好孩子。”
但也没等他打招呼就走了。
对于这门亲事,祖父一直都不肯再多说了。倒是母亲高兴的一晚上专程在他院子里走了一趟。
他看着天真的母亲,不知是福是祸。陈家的事,他也听说了,陈于敏择婿,闹的世家这帮子弟人尽皆知,他整日除了书院之外,其余时候闭门不出倒是没给别人打趣的机会。但是心里也意识到,这于他们陆家不是好事。他需拿得出让陛下看上的本事,才能免于被后宫夫人强行指婚,免于被人操控。
谢奚包好饺子,缉拿陆益之还在练字,随口问:“你没带书吗?”
陆益之诚实的说:“没有带,这次来也是想和雀奴聊一聊,雀奴的才思,总让我生出惭愧。”
谢奚对他这话说不上来什么感觉,只是嘱咐他:“若是入朝,若是为官,锦绣文章就没什么用处,你就要走到最底下去,从下往上望,和从上往下望,是完全不一样的。这里面的道理,我教不了你,因为我自己也没有学会。”
陆益之学的就是这些,如今陛下没有子嗣,兄弟几人都四散在野,陛下勤勉,但民生多艰。江南道水患才有了起色,西南的归顺的藩王又开始作乱,河西道始终被突厥人觊觎……
三月的校考说是为了给去年长安书院的风波一个了结,但他知道,朝中缺人,缺粮、缺钱。
他要抓住这个机会,陆家本就是前朝旧臣,至于读书人的名声,已经没有了,他要带着陆家从骂名中走出一条来,否则陆家往后,永没有出头之日。
他认真的看着谢奚,颇有些动情的说:“雀奴这话,我记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