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益之掰了掰那个垫板上的夹子,只觉得奇异, 用鹅毛笔蘸了地上墨瓶里的墨, 在纸上画了画,有种刺刺的感觉, 写起来确实快, 但是不好掌握。
谢奚检查了辣椒的植株后,问:“找我问什么?”
陆益之像被人抓包了似的, 有些窘,谢奚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,依旧低着头, 看了眼其他的菜, 问:“还是农科上的事吗?”
陆益之:“是, 也不是。”
谢奚好奇的看他,见他观察着暖棚, 越过谢奚走到深处看着,韭菜、芹菜正旺,
黄瓜已经下架了。白菜还在长,新的一茬还是绿油油的。地瓜苗已经微微破土了,谢奚准备栽一批。
新的水稻也已经育苗了,这里面几乎像一个微妙的包罗万象的地方。
谢奚见他默不作声, 也不催,割了一掬韭菜,问:“你知道这个怎么吃才好吃吗?”
陆益之摇头,谢奚笑笑说:“它有八百种方法,随你怎么吃。”
陆益之听的笑起来,谢奚见他笑了,才说:“我的学问都是这么来的,一遍一遍的试验,慢慢的摸索,锦绣文章,天生的才华就像是老天爷赏饭吃。但是其他的东西不是。”
陆益之从前觉得她应该是那种严师手底下出来的人,学识深厚,自视甚高。
可是她真愿意和人好好说话的时候,才是厉害的时候。
谢奚见他发愣,开玩笑说:”我写文章很烂,除了农事,之外的事可都是由着我的个人的想法来的,你若是参考为了大事,我还是觉得你认真拜个师傅去请教比较好。”
陆益之见她说完嘟囔:“还是请你吃顿好的吧。”,割了几棵芹菜。
和他说:“那你就住几天,我父亲在,说不准能帮到你。”
她好说话的时候是真的很好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