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冕倒是不忘盯着他,道:“柬之昨晚没少喝酒,倒是海量。”
崔邺笑笑:“生意人,总要学会喝酒。四叔若是好酒,我改日陪四叔好好喝一场。”
崔冕总觉得二十岁的人,不该有这样老辣的人情练达的本事。
尽管二哥信里说:柬之善谋,胆色超乎常人,心思极细……
但是他印象里的那个小男孩,和现在的崔邺出入太大了。
老太太满脸喜气,笑着说:“少喝些吧,今日在家一日,明日要去访友,喝酒误事。”
看了眼崔邺又说:“也不知道你父亲他们怎么样了。天高路远,兄弟几个中他总是最辛苦。”
崔邺:“年礼我之前就给父亲送去了,不是说长兄过几日就回来了吗。到时候祖母可以细细询问。”
崔程确实收到崔邺的年礼了,崔邺的年礼很朴实,南地的粮米万担,他将贺赖部的马场送给了崔程。
信里写的很详尽,至于祁连山的马场,他不放话,谁也不准沾手。
崔程收到信,尤其是最后崔邺写道:父亲凭我的私章,可调用粮米。
崔程摸索着信,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给他回信。
这个儿子送的礼,每次都能送到他心坎上。觉得舒服吗?并不是,信里他淡淡的警告贺赖部依河套平原的山脉而居,若是能守得住河套平原,解决河西道粮米才是关键。
这被儿子指教,心境上确实不一样。贺赖部他没有去过,但是刘彰回来和他讲过了,他自己也知。但凉州兵马不能妄动,否则甘州的人立马就能回环。
看到信后,他才突然懂了崔邺的意思。
以马场为名,占据河套一带。怪不得崔邺这样舍得将马场痛痛快快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