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饭前女眷们才来了,今日算是小聚,崔邺来这里几年也没见崔家人这样全乎过。
卢氏一脸喜庆,将崔邺送她的葡萄酒拿出来招待女眷。
男人们开始天南地北的聊天。
一顿饭吃了很久,菜热了几轮。
最后几个小孩喝多了被带回去了,老太太这里就剩下三个儿子,崔玄和崔邺两个孙子。
最后换成小酌,崔冕和崔浩讲起这几年南地做县令的经历,崔邺悄悄的听着,崔玄倒是时不时会问上一两句。
只有他和崔逸两个闲人,崔逸在礼部挂个闲职,万事不管,好风雅。
他则是对官场那一套不喜欢。
像个酒童,将他们照顾的妥妥帖帖,老太太笑说:“你们叔伯侄子几个今晚就这么守夜了?”
女眷被打发回去睡了,崔家其实没那么多规矩,崔邺还是觉得老太太是个很睿智的女人。
崔冕接话:“多年未尽孝,今晚也顺道给母亲守个夜,母亲只管去休息吧。”
老太太笑呵呵的说:“您们现在说话可都和柬之一样,学会哄我了。”
崔邺笑说:“祖母去睡吧,有我照看着他们。”
男人的天下,和女子是没关系的。酒桌上的寥寥几句,就能将事态格局讲的分明。李家初定的天下,也不过是到处危机,北有突厥,南有归顺后又反了的诸王,逃不开的是兵马、钱粮、人口……
崔邺听着,也跟着他们喝酒,崔冕喝到微醺,问:“柬之如今,还拿得起枪吗?”
崔邺两目清明,直视他:“早就拿不起来了。自我入了商道,我和崔家子弟从此走的就不是一条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