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邺问:“祖母找我可是有事?”
崔老太太开门见山:“我收到了你父亲的信,柬之在河西道上,差点丢了性命,我总要质问你老子一声,我把好好的孙儿给他打发过去了,他差点给我还不回来!”
崔邺嗐了声,笑说:“这个和父亲没关系,你要是质问他,那他也有点冤枉了。再说我这不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。”
崔老太太问;“那柬之接下来呢?”
崔邺也不瞒着老太太:“年后看吧,河西道的事我暂时没有精力了,暂时修养好身体再说吧。”
崔老太太见他难得的面露疲色,拍拍他的肩膀说:“柬之坐吧,不要久站。”
崔邺坐在她身边,老太太问:“你父亲说你肩上挨了一箭,才能下地,就非要回来。”,说着叹气:“你简直胡闹!”
崔邺不想老生常谈,搪塞:“父兄军务繁忙,生意上的事总是烦扰,还是回长安静养才好。”
老太太极少管束小辈,顶多都是劝谏几句。不聋不哑不做家翁,她深知这个道理。
崔邺劝她:“祖母不必担忧,我知道轻重。”
老太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最后轻叹,无奈说:“柬之是信不过我,也信不过你父亲吧。你若是因你母亲对我们有怨言……”
“祖母这是见外话,母亲掌家,从来没有在祖母这里受一点委屈,婶母开朗多有帮衬。她自己也是多有感恩。”
老太太始终摸不到他的脉门,几番试探都被他堵回来,也就不再提起了。
崔邺心知她什么心思,但这不是他的恩怨,他自然不会接手,只安慰:“我与两位兄长之间毫无间隙,祖母不必担忧。我说过的话算话,不论到什么时候,我的家财,崔家子弟可以随时取用。”
老太太再毫无话说,自嘲:“让你安心静养,我这是糊涂了,上了年纪就是话多。”
等回了院子,卢氏已经备好了饭等着他了,见他回来,就拉回了自己院子,饭桌上说:“我这几个月物色了几家不错的本分人家,家世清白,只是门第差些,咱们只要不讲究,也是可以的。我见了其中两个小娘子,颜色正好,青春活泼。我替你看着,定叫谁也不能轻视了你,过几日我来安排,你先见见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