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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调 顾青姿 815 字 2022-10-06

崔程想,他惦记的祁连山下的马场,这次算是成了。

崔邺躺的还很疼到不能忍,皱着眉说:“把我扶起来,让我坐坐。”

崔程站在床前,崔邺自作多情想,他大概也是操心他。

毕竟他是个父亲,中年丧子是任何人都不能忍的痛。

服侍的人将他小心翼翼的扶起来,背后垫着被子,他不拘小节的招呼崔程:“父亲坐,我有话和你说。”

崔程拒绝:“有什么话,明日再说。”

崔邺疼的睡不着,看崔程的样子,大概也是不准备睡觉。

最后,崔程还是坐在他对面,父子二人面对面坐着,崔邺问:“未来十年,只要给我时间,河西道上,不至于缺马,但父亲想必也知道,输给突厥铁骑的不一定是马。少的是悍将、勇将。是人命堆砌起来的墙……”

崔程问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崔邺由衷的说:“我敬佩父亲这样的人。敬佩崔家戍边的儿郎。我这样的人,崔家有一个就够了。从前的崔邺,已经死了。”

崔程听的心里一颤。但是什么都没说。

一整晚都是崔邺断断续续的在说,崔程再一句话都没说。

也只在最后说:“等养好了,再想马场的事,祁连山的草场就在那里,不会跑。”

崔邺听的一喜:“谢父亲答允。”

崔邺一晚都沉着脸,不见喜怒。

崔邺最后多嘴了一句:“我退了舅舅家的亲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