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奚被他说的有些紧张,好像很少有人这样一遍一遍的嘱咐她。
“河西道真的没事吗?你这么跟我交代这么多?”
崔邺笑起来,一双剑眉都舒展了,笑说:“我怕你着了别人的道,稀里糊涂嫁进陆家去。”
谢奚白了他一眼,也笑起来。
崔邺要自己带着商队北上,穿过山脉,去深入草原的突厥内部去兜售茶盐。这种买卖赚的是刀尖上的钱,却也是系着河西道百姓命运的钱,河西道缺战马,这是众所周知的事。
生死有时候就是件转瞬即逝的事情。
他今晚大概住不成了,哄她说:“没事,这趟去了以后,帮你找两个会跳舞的胡姬,再给你寻一些新鲜的种子。”
谢奚笑说:“那还是寻种子要紧,胡姬的话,你要是喜欢,你自己和她们谈恋爱,我只看跳舞就可以。你只要平安,就算同时和十个姑娘谈恋爱,我也不会说你的。”
崔邺听的笑得开怀。
起身收拾起书信,和她说:“我要回去收拾行李,今晚不能住在这里了。”
谢奚突然生出一种感觉,他就像家人一样,住在这里仿佛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。
她一直盲目的觉得,他和她是一起的。此刻才清晰的认识到,他现在姓崔,是崔家人。
而她姓谢,是谢家人。
在这里,他们毫无干系。
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些茫然。
崔邺知道这次北上很凶险,也说不上来有什么恐惧,只是尽力而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