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好的昆仑玉,他端详了一眼字,崔柬之印。
刘彰道:“五郎说,凉州战马若是紧缺,都督可北上,进入山脉,去寻北狄贺赖部,山里有个马场,可凭五郎私印,任取战马。”
崔程听的面色毫无波澜,一言不发,只是盯着印章。
崔程见他像是还有话说,问:“他还说什么了?”
刘彰老实说:“五郎说,这两年南方遭灾,粮草困顿,不是大战的好时机。五郎说了句,假如,但是没提后话。后又反悔,嘱咐我不必将此话讲于都督听了。”
刘彰见崔程对五郎似乎并没什么喜爱之心,争取道:“五郎胸有丘壑,能力不在大郎之下。”
崔程半晌都没有说话,直到最后,也只是淡淡说了句:“我知道了。”
刘彰见他面色严肃,不敢再多言语,悄然告退。
凉州战马紧缺多年,自他上任后,突厥人不准各部将草原马贩卖往大周,甘州刺史罗文道西去。在西回鹘那里寻找马种很久了,但
都未果。
崔邺简直解了凉州之急。
他这儿子义气好勇,自小聪慧,可做悍将。
可他不许崔家再出悍将了,大哥当年是名震河西道的悍将,可战死后,崔家几乎门庭难支。
他宁愿他的儿子们平庸的活着,也不要一身义气,年纪轻轻马革裹尸。
崔邺不光是像他的大哥,更像他的岳父。
他的岳丈,卢家那位前朝帝师,一身风骨,宁碎不忍,最后下场以身殉国,以身殉末帝。
范阳卢家百年望族,一时门庭零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