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伯慢吞吞道:“小娘子尚未过门,陆家本就高门,这亲事怕是……”
谢奚笑说:“不知是谁把那债主带到陆家去了,陆家已经知道了,所以才遣人来问。我总不能说不用帮忙。陆家不会让自己有不义的名声,我借不借他们家都会还这个钱的。我给陆家写一张借据,到时候原数奉还。这事父亲大概也是无能为力,总不能因为于我的亲事有碍,就不顾父兄,让这个家破败了啊。”
她要不是不这么说,这几个队友是真的带不动。
只是为了安慰几个人。陆伯只觉得他说不上话,谢伯其实是认同的。
毕竟老谢才是这个家的郎主。
阿月吃着红烧肉,偷偷说:“那是谁给那个张闻说的?他怎么会去陆家要钱?”
对啊,是谁呢?谢奚也想谢谢那个好心人。
陆宗元刚下值回去,,陆家一共四房,住在一座大宅子里,上面的父母尚且安在,陆老从前是国子监祭酒,乱世之前就是名满天下的帝师,乱世里隐退不出,天下大定,据说圣上亲自拜访,请他领三百读书人修缮百册古书。陆老之名比功名之身更让读书人尊敬。陆家现在功名最好的是陆大郎,任户部郎中。
陆宗元行三,有一妻两妾,三子两女,大儿子陆益之,自小聪慧,乱世年岁,就以一篇《定韵论》名扬天下。在小辈儿郎里也是行三,自小就有神童的名号,文采出众,品貌一流,据说陆老这两年拘着他在研读古籍,不准他考功名。
陆柳氏见了陆宗元就说:“郎君,谢家的事打听清楚了。”
前两日有人在大房门上说要找陆宗元。
陆柳氏好面子,一听是谢家的债主,气的一夜没睡,抱怨家主偏心欺人,偏偏给她儿子定了这么一门不堪的亲事。
陆宗元倒是镇定,让她嘱托人去打听一番,哪知道她派贴身的老媪去谢家耀武扬威的一番。
陆宗元问:“怎么回事?”
陆柳氏气愤难平道:“那谢家举债维艰,家里只有那谢小娘子,一身男装整日出门厮混,见了方媪,居然让咱们陆家先替她还债,她日后必还上。你听听这是一个小娘子该说的话?”
陆宗元倒说:“那这小娘子倒是有些胆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