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伯眼巴巴的看着她,王媪实在没心情做饭,几个人晚食草草应付了事,谢奚回房见陆伯进来,她还在绘制今天探索的新地图,见陆伯犹豫不言,问:“有什么说的?”
陈伯:“原本不该我说,小娘子从苏州整顿家业后,家财都带在身上了。”
谢奚回头看了眼偏房,问:“大概多少?”
陆伯:“不够还债。我想提醒小娘子,不到万不得已,别拿出来。”
谢奚惊讶的看他,附和的点点头。放下笔,和他说:“我知道了,按照那个数目,也不一定就还不起,你和谢伯说一声,明日一早我出城一趟,去郊外庄上。”
等陆伯出去她就开始整理小娘子的行囊,苏州来的小娘子总共带了九箱家当,两箱衣服,四箱首饰用品,剩下三箱是小娘子的私产钱财。
她看着箱子叹气道:“小娘子,对不住了,我也无能为力,说不准要动你的东西了。”
她开了首饰箱子,除了房间里摆出来的摆件,剩下的都在箱子里,也没多少。也不知道小娘子在苏州是怎么过的。
她开了一箱钱财,是半箱银子半箱金,成色不一,但是数量很客观。简直意外之喜。
本朝已经通白银,但是百姓少用,铜钱和丝帛绢日常流通较多。
听王媪说江南遭灾,米价有波动,去岁一斗米十文钱,今年涨到了一斗米二十二文。
一千文钱是一贯,谢老爹欠债将近一万贯钱,粗略一换算,欠债一万贯将近一个亿……
她就是卖了这宅子,再卖了西市的店,把这几个老仆卖了都远不够还的。
小娘子这笔私财,也就够了十之三四,她粗粗看了眼,小姑娘可真是个富婆啊。
她虽不像家里几个老仆一样仓惶,但也不轻松,家里几个老仆早已惶恐失措,就怕家财散尽会卖了他们,他们比她着急多了。
她倒是无所谓,毕竟不是自己家,但也是件头疼的大事,虽说做生意怎么可能没有意外,但是偏偏这个裉结让她赶上,这就不是件愉快的事了。
她翻开一箱小娘子的行李,居然是一箱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