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看起来远没有盘旋在它们头上的风暴那么强大,却在瞬间为它们赢得了一丝喘息的空间。

嫩芽们从心底欢欣雀跃起来,草原上“哗啦哗啦”的声响绵延不绝。

这是它们熟悉的味道。

也有不安分的几株,探高了芽尖,想去触碰海风的形状。

风却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,告诉它不可以。

芽尖只好乖乖缩了回去,和同伴们一起齐心协力抵御这场风暴。

南槐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梦境。

梦里自己是一只埋在草叶尖的小白兔,头顶灰黑的云层从天边倾倒过来,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头上。

他把耳朵缩了起来,又冷又怕。

突然一双手轻柔地把他抱起来,用宽大的衣角盖住了他小小的身子。

很温暖,也很熟悉。

这个人的怀里太舒服了,让南槐忍不住眼皮打架,想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。

可是他好想看看救了他的人是谁啊!

于是南槐用两只被捂得泛着粉的耳朵拱开衣角的缝隙,慢悠悠钻出半个头,努力仰起短短的脖子。

虽然逆着光,南槐还是清清楚楚地看清了他的模样。

病房中,江叹的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。

原先的提醒并非孔茵杞人忧天。

有生命契约在先,他们二人的联系本就十分紧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