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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澄碧,远山含黛。身后的马蹄声娓娓而来,不知从何时起,窗外的零点雪花也骤然成了一扇扇的柳絮纷飞。

手持一卷书侧躺在宽敞马车的俊秀男人松松垮垮,独自一人倚靠在左侧的窗畔。

时任户部侍郎秦府大少,瞥了一眼那旁同自家阿沅聊得热火朝天的妹妹,暗自磨了磨后牙槽。

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

饶是嫡亲妹妹,这么每每妨碍他们夫妻亲近,是个男人都忍不了!

可惜秦大少爷在外再威武不能屈,也无法改变作为家中食物链底端坚不可摧的地位。

不说亲妹那个磨人的小脑袋瓜,就是自家阿沅静静瞥一眼都能让秦延抖上一抖。

秦延看书如嚼蜡,绷着一张俊脸,媳妇疼爱小妹,他能怎么办?

只好生受着了。

秦艽儿离着半米远,都感受到那如成实质的冷气,秦艽儿很是淡定,在心中总结:“醋坛子!”

秦艽儿赞叹自己的先见之明,瞅了眼亲哥,对端庄优雅的嫂嫂低声笑道:“嫂嫂你瞧,大哥哥一张纸竟足足看了两盏茶的功夫,这定力不够啊。”

阿沅出自顺英侯府,同秦府大少是青梅竹马长大的。

自然对这个比自己小五六岁、差不多算是看着长大,又一同生活了近三年的妹妹感情极好。

秦府虽门第高,但婆母不是那等爱揉搓媳妇的主母,父亲也算待人宽厚,阿沅很珍重这样的生活。

只是,这样懂事贴心的妹妹很快便要入那深宫,自家人自家疼,阿沅曾也是上京名动一时的贵女,出入后宫的次数亦是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