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他又说:“招招,德国公开赛我可能也参加不了了。”
他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,长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,白炽灯将他整个身子包裹起来,像打上一层无形的光。他低着头,语气听不出波澜,却平白地让人心疼。
他的伤是突发的,但他也把团队赛坚持下来了。14决赛、半决赛、决赛,没有一场是随便打打的。哪怕是跟长泽鹤让这样的新人打,也是全力以赴,甚至为了多点可以研究的资料多打了一局。这样的陈寂,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临阵逃脱,他们凭什么?
林招招心口酸涩,涌上喉咙,刺激着泪腺,却又被她强行咽了回去。她听见自己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得了回应,陈寂笑了笑,说:“我不是故意惹你哭啊。我只是在陈述事实,有一点点难受,甚至想放弃算了。但是做完这张试卷后,我觉得还是乒乓球好打。”
林招招抬头,瞪他。他却晃了晃左手的纸团:“选。”
“有得选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还说?”
林招招伸手去拿纸团,将之展开,上面写道:“可否有幸邀请这位姓林的小姐一同赏雨?”
林招招把纸条揉成一团丢在桌上,冷漠地道:“否。”她把卷子在茶几上铺开,“先从第一道错题开始讲。”
“喂……”
“这个公式我说过多少遍了?送分题你也错?”
“你对送分题有什么误解?”陈寂很叛逆地顶嘴,口嫌体正直地去看了林招招指的那道题,又消了气焰,“哦,这个公式确实是送分题。”
“还有这个,我第一次去训练中心的时候讲的那道题,一字没改,你也忘了?”
“嗯,忘了。”
“解题步骤是这样的,陈寂,你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