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招招说:“嗯。”
然后一杯又一杯。
陈寂无奈地说:“我还没死。”
“谁为你悲伤了?”林招招嘴硬道,“我是为你骄傲。真厉害啊陈寂,把所有人都瞒得死死的,过了14决赛,又过了半决赛,到决赛了你怎么不装了?”
陈寂说:“装不下去了。”
林招怒气冲冲地放下杯子:“怎么装不下去了?”
“因为太疼了。”陈寂的声音低低的,他又重复道,“因为太疼了,招招。”
——因为太疼了,所以装不下去了。
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向心脏,且专门往最柔软的地方扎,一针又一针,扎得人疼得窒息,偏偏开出血花来。
林招招的眼眶登时红了。
陈寂将云汀的酒杯推向自己,语气平平:“他们都骂我了。可我不能不上,如果可以,明天的单打我也不想放弃。”他仰头,一杯酒进口,不似青梅酒的清甜,云汀的这坛酒是实在的烈酒,辛辣地烫着喉咙。
林招招上去要拦他:“你有伤!”
陈寂一闪身,灵巧地躲开了。他的任性劲儿上来了,谁也劝不动,紧接着又倒了杯酒,象征性地碰了碰她的杯子,再次一饮而尽。
他酒量也就一般,没过三杯便有些微醺。林招招喊他:“陈寂?”
陈寂抬眼看过来。他的目光平淡沉静,跟平时没多大区别,甚至显得更加清冷。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,浸了酒的唇殷红,他舔了舔唇,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陈寂?”林招招试探地戳了戳他的手背,见他没反应,悄悄探手想把他手中的杯子拿过来。修长白皙的手指蹭过去,好不容易碰到杯身,冷不丁地被人抓住了。林招招吓了一跳,短促地叫了一声,恼羞成怒:“陈寂!”
陈寂抬眼,盯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