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不听话。”崔行珏看着指尖猩红,眼底暗色几乎能把人吞噬。
池柠沉重呼吸,时间越延长,身体滚沸热气越不舒服。
“听、听你……妈的话……”
想恶狠狠来一句,可吐出来的声音又软又娇。
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拖延时间,等桃晚晚过来,虽然很渺茫。
崔行珏眉梢淡淡一挑,有被她死到临头的反骨惊诧了那么一小下。
有点骨气,就是不多。
本想狠狠训她一顿,让她吃吃苦,看她以后还敢不敢,可看人都蜷缩起来,时不时发出像狗儿般的可怜呜咽,他想法改变了。
起身走过去把人抱起来,隔着薄衫,烫人温度会传染。
玄色衣领一紧,他垂眸看去,两只白皙小手紧紧攥住了衣裳,像抗拒推开,又像需要牢牢抓住,埋在颈窝的小脑袋不安分拱着。
崔行珏喉间忽然干涩,没有受伤的耳廓慢慢攀爬上红泽。
他低头,薄唇贴在怀里人的耳边。
从喉管里发出的声音又沉又哑。
“我该好好惩罚你。”
黑靴朝床边走去。
……
翌日。
营帐内。
池柠额上青筋隐隐浮动,昨日的被褥不知几时焕然一新。
她坐在床上,一只腿屈起,白皙脚后跟凝了血,一圈疑似牙印,像小狗撒尿标记领土的痕迹明晃晃留在上面。
她手圈成拳头抵在额间,向来红润有光的脸上有点苍白,鼻间的吸气吐气很重,像在调节濒临爆发的怒火,又像在压制体内洪荒之力。
操他崔行珏的妈!
脑中全被这句直白脏话占领。
沉稳脚步声传来,快要凝结成雕塑的池柠像是应激一样瞪向营帐门口方向。
灰色帘子在她猩红瞪直眼下撩起,脑中所骂之人走了进来,见到她醒了,有点意外怔了一下,宛若看不懂她要杀人的眼神。
“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