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上前,拉下他捂着鼻子的手,这才发现他鼻血“哗哗”像不要钱地流。
“你干嘛!”陆玖清不太高兴,仰着脑袋,试图把鼻血给憋回去。
“别仰着头,侧着!”池柠垫着脚,硬是把他仰着的脑袋掰成歪着,高高瘦瘦的人笔直站着,脑袋却是歪的,有几分滑稽。
陆玖清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,“你想笑就笑,别憋着。”
池柠笑眯了双眸,拿出手帕给他擦拭唇上和下颚的血迹。“你这段时间不会都在这里守着吧?”
她心里生疑,如果是的话,就能很好说通有人摸进小院他能这么快制止的原因。
“你想多了,爷才没这么无聊,就你这母老虎拿斧子砍人的劲头,根本就不需要有人守着。”陆玖清哼唧不认不说,还顺道贬低她。
池柠给他擦拭鼻血的力道故意加大,“陆玖清,我想听实话。”
陆府和春香楼离梨花小院有一小段距离,他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,而且以他的个性,他也不是勤奋夜巡的人,再说了,他一个太守大人,吃饱抢人巡夜官兵的活做什么。
见瞒不下去,池柠又一个劲追问到底,陆玖清毛躁。“我担心贼人惦记上元宝,所以过来守着,不行吗?有意见吗?”
“没意见。”池柠耸动一下肩头,“不过,你把元宝放在我这里只有我们两人知道,贼人怎么可能知道,再说了,刚才那家伙貌似不差钱。”
陆玖清:“……”
他说一句,她拆一句,堵一句!
最终他泄气跨下双肩,声音有点小委屈。“我又没有做错事,你干嘛这副咄咄逼人的态度,搞得好像我欠你的一样。”
池柠浅愣了一下,见他真的委屈上了,顿时无奈又好笑。
如果这段日子陆玖清每晚守着梨花小院的话,那么他这两个黑眼圈就可以得到非常合理的解释。
骇!
她还以为他的黑眼圈是夜夜笙歌造就的,还在心里编排他每天精力好!
想到这里,她即是心虚又是抱歉。
“咳,这些天你都睡在哪里?”
陆玖清还在委屈之中,不想同她说话,随手指了指屋顶。
池柠仰头看了过去,黑漆漆的屋顶,凸凹不平的瓦片排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