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骥的手宽厚有力, 骨节分明, 虽白皙修长,指腹上却布满了厚茧, 是做过很多粗活的人,才会有的那样一双手。
唐轻歌仍然清晰地记得,佛堂那一晚上, 他的掌心垫在她的脸下, 传来的温度。
让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安心。
那些在书上看见的关于他的只言片语, 他年幼时受过的磨难和屈辱,只是通过他的手, 似乎就已经在她的眼前逐渐清晰起来。
还有他刚刚的那一句,却之不恭。
只是回想着,唐轻歌都觉得心弦一颤。
她怎么觉得,她的心,越来越不受她的控制了。
这时,灶台上的水烧开了, 咕噜咕噜地冒着泡,将唐轻歌从思绪里扯出来。
看着他熟练地将切好的菜放进锅里,像是已经做过上千上百遍一样,唐轻歌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,开口问道:“你是从哪里学的这些?看着好生熟练。”
他的唇角弯了弯,弧度却莫名有些讽刺。
“看得多了,自然就会了。”
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,唐轻歌没听懂。
一直到了夜里,她才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。
夜明星稀,院子里静悄悄的,唐轻歌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,轻手轻脚地推开另一个房间的门。
门发出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还是惊动了燕骥。
屋里没燃烛火,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薄月光,燕骥辨认出她的身影,不禁皱起眉,冷声开口:“大晚上不呆在自己房间里睡觉,出来乱跑什么?”